偶尔会和别人交谈来使自己的大脑思考,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,该和谁交谈好呢?总不能逮谁问谁,也不是任何人都适合交谈。家人不适合,因为他们忙于生计;朋友也不适合,朋友都挺好,可他们帮不上忙,怕他们担心,也怕他们不担心,怕他们被我影响,也怕他们觉得我负能量太多。陌生的网友就挺好,有脑子、有阅历、有文化、是个男的、又成熟的陌生人;为什么非要是个男的呢,女的不行吗?其实也不是不行,但是女的也不找我聊天。
前段时间总喜欢天天找叔叔聊天,但他很忙,聊天的内容像是给对方留言,叔叔跟我抱歉忙碌的自己和收到消息没有提示音导致回复很慢。但我觉得这样的聊天状态蛮好玩的,不用着急回复,忙完手头上的事,慢慢地看这些像是一封简短的来信,再有条不紊地一个接一个回答信上的内容。叔叔说我们好像笔友。
可我却没能像叔叔一样那么有逻辑,有时会漏掉回答其中的问题,或者当时不知如何作答的问题,会一直回旋在我脑中寻找答案,当我知道如何作答并找到答案的时候,往往早已过去许多天,但我又不想再找叔叔提起这些过期的话题,干脆就顺势记下来,也许以后有另一个人再次提问时,我就能快速抢答。
叔叔说人更能容易记住痛苦而不是快乐。当时我没有说出我的想法,我以为这是默认,默认我一直以来总是把痛苦留驻在记忆里挥之不去,使我遭受抑郁之苦。后来这句话一直在我脑中徘徊,也试着唤起那些令我痛苦的回忆,我是如何与爸爸起争执、养过一只让我现在不愿再提起的猫、和那段无法入睡的每个夜晚。
在想起与爸爸争吵的那段回忆的时候,我几乎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事而针锋相对,也忘了我们唇枪舌剑的内容,只记得在挂掉电话前,我们互相撂狠话,断绝父女关系。也许是我先提的,然后爸爸没有反对,对我的发起他完全附议。想到这,叔叔的话在我耳边飘过,也许…….对于痛苦的记忆,我更想让自己失忆,所以画面才会这么模糊。
叔叔总想让我说自己的事,但我每次总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,我是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,抑郁让我难以启齿,我怕别人不理解、怕被别人说无病呻吟、怕我说完后对方冷漠的反应、怕别人想要安慰我、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痼疾后会小心翼翼地照顾我的情绪。所有这些,我都不想让它们发生。
好在叔叔并没有逼迫我,他说:想说、能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。只是他不知道的是,这种自然的事我是永远学不会的。